毫末生

下步法时而如八步赶蝉矫夭灵动，时而如虎卧山林般沉稳。

    一连三十余招，至收尾时一招回风拂柳，刀随身走，人似陀螺一般旋转，**雨点滴不进。

    待旋转停下，刀尖倒悬**天，刀锋颤如琴弦。

    正是朝天一炷香！一路刀法并不出奇，人人都会，但卓亦常使来如神王之威，锐不可当。

    收势时又一道雷光噼下，映得刀身上的云纹如活物**动。

    齐开阳率先大声喝彩，他毕生**修炼体之术，但卓亦常这路刀法在他眼**，同样无懈可击。

    这一路刀法，甚至连皇帝看了都抚掌大笑。

    传胪官唱出一甲第一名卓亦常，皇帝御笔钦点文武经纬匾额，诸进士游街三**。

    特赐卓亦常麒麟服，狼毫笔，青罗伞盖为众进士之首，**显荣耀。

    御赐**环刀，刀鞘上书十年磨得秋**寒，一片丹心照玉环！红榜既出，****大摆宴**。

    皇帝被卓亦常的才**刀法震动一时，很快又心不在焉，命鸿胪寺卿**持。

    齐开阳在**间不好多说，只与卓亦常**定今夜再会。

    至夜间，齐开阳只身来到驿馆。

    新科文武状元，多少人排着队拜访，卓亦常大门紧闭，只见右千牛卫**郎将。

    兄**重逢，不甚喜悦，说起别后之事。

    齐开阳本待从离开曲寒山说起，不想卓亦常已然知晓。

    原来余真君回山之后，不多时村里人人皆知。

    甚至猜到齐开阳与柳霜绫登对得很，人人看得出彼此之间有**，此事过后，多半已然结缘，齐开阳讷讷地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又问起恩师与大姐的近况，卓亦常道：「自二哥离山之后，大姐就不在村里居住，只偶尔从山里回来收拾打点，又上山去。尊师我就不知太多，近来从**见过她一面。只听山上的狌狌说过一回，尊师和大姐每三五**，都要从狌狌那里听你的事。」

    「呃……」

    齐开阳顿显尴尬，还好狌狌极通人**，大体不会把自己和柳霜绫**热的事**都说出来。

    至于来了京城之后，皇**里有皇气人望庇护，狌狌只知自己在其**，并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「二哥，你怎地来了新郑？」

    齐开阳将奉皇帝所诏来到新郑，遇见**素凝一事说起，只隐去了**素凝无**仙****子身份，以及与他同往十万大山一行之事。

    「皇后娘娘就是素素？」

    卓亦常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他自**读圣贤书，通晓礼法。

    皇后娘娘私自出**，所为何来？齐开阳摆手道：「莫急，你先听我说。」

    于是又将这几月来于京**所见所闻，详述一遍。

    从自己听说皇后祸**，到**眼所见皇帝的昏庸，以及朝堂上**素凝苦苦支撑大宋**政**等等，道：「皇后娘娘的事**，我与她有**暂时不能对第三人吐**。三**，你信二哥，娘娘不是坏人。有些事，你自己看一段就心知肚明。」

    卓亦常默然无言片刻，道：「今**殿前观仪，陛下的样子，好生让人担忧。」

    「当哥哥的这就要说你了，你个傻孩子。」

    齐开阳跳将起来，道：「收起你的书生傻气好不好？你读圣贤书，要为**效力，总得在朝堂上先站稳脚跟了再说！骨气是骨气，正气是正气，都没错。被轰出去了，你报效谁去？」

    「二哥**训得是。」

    卓亦常陪着笑脸，道：「的确要从长远计。」

    「你入世修行，今**入仕，当先**人**冷暖，将书**的知识**以致用。如若不能用，或是没机会用，**来作甚？一生报**无门，郁郁不得志的先贤还少了么？」

    「二哥，嘿嘿，你今**说的话，可跟从前大有不同。」

    「那是当然。」

    齐开阳感慨了一拍大**，道：「我在朝堂只冷眼旁观，但是看朝**大臣们说话**事，所得不少。这些都是人**，你莫仗着自己的**识就瞧不起人。」

    「小**谨记。圣贤书上亦有记载，说贪官**，清官要比贪官更**，否则怎么跟贪官斗？」

    卓亦常犹豫了片刻，道：「二哥，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？」

    「怎么看出来的？」

    齐开阳瞪眼。

    「你我兄**从小一起长大，心照不宣，但有隐瞒，就和往常不同。小**虽愚钝，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。」

    「暂不好说，**后就知。嘿嘿，有点难以启齿。」

    齐开阳**笑道：「对了，你入朝之后，**我看看柯太师这个人。」

    「怎么说？」

    「皇后娘娘说，他由儒门保荐入朝，即被皇帝奉为太师之尊。我几番看下来，此人投皇帝意图长生之好，一味逢迎，皇帝更加无心政事。我怀疑此人来路大有问题，若是祸****道，这个官儿我不**也罢，定要为百姓除害。」

    「小**会留意。」

    「皇后娘娘见皇帝无心，大宋**现今危如累卵，已更